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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踪】谢灵运山水诗路之山根音乐艺术小村

来源:瓯海新闻网  
2021年10月12日

  ■周胜春 文/图

  谢灵运在瓯海有一首《游赤石进帆海》的诗,从诗名及全篇来看,是指游了赤石之后进入帆海。帆海是指扬帆出海,关于其具体位置,根据光绪《永嘉县志》载:“帆游山,在城南三十里吹台山之支,南接瑞安界大罗山,地昔为海,多舟楫往来之处,山以此名,谢灵运游赤石进帆海即此。”无独有偶,孙衣言《重修帆游桥堤记》:“帆游桥在帆游山麓,南为瑞安,而北为永嘉,故曰永瑞桥。”孙诒让注“帆游在今瑞安县北五十四里”。唐代温州刺史张又新《帆游山》诗云:“涨海尝从此地流,千帆飞过碧山头。君看深谷为陵后,翻覆人间未肯休。”可见帆海即今帆游山一带。赤石是一座山,根据《大罗山志》,“位于帆游山,悬岩高数丈,西临温瑞塘河,岩石赭赤色”,谢灵运《游名山志》残文中也提到:“永宁、安固二县中路东南便是赤石,又枕海。”这便与诗词中的游览线路完全吻合了。

  综上,可以确定帆游山现位于大罗山西脉与吹台山东脉头陀山之间,即茶山山根村温瑞大道和沈海高速穿越而过的那座山脉。现舍陆路,在温瑞塘河登船顺流而下,还会隐隐体验“千帆飞过碧山头”的盛况。  

  位于塘河衅的山根村,全市首次引入政府与中标民营企业合作,共同开发。在风格上用古屋、石桥、水流和花树,隔开了外面的世界,把古老、休闲和安宁笼在了里面,最大可能将乡愁保留下来,全力打造艺术氛围。

  山水之乐古今相同,经过这千多年的时光,还能否还原或者承继谢公的经典山水诗之情怀?我吟着《游赤石进帆海》一探究竟。

  从中间横贯东西的塘河支流,从东似是爬到了大罗山上,隐没在茫茫白云和片片苍翠之中,西向自是从塘河里逶迤而来,进门时气势磅礴,进来后慢慢就缓了下来。水如血液,打通了百骸九窍,让生命息息不止,把整个小村盘活了起来。

  我看到了“屏山秀居、渭水华胄”的非遗艺馆姜宅。中华民国时期的建筑,砖石混合的门第和墙上爬满了藤蔓。它古老与深邃,历尽沧桑的面容,与岁月挂钩传递出来的巨变,让人有探究其曾经发生过不凡故事的冲动。同样的还有谢宅,建于民国初期的它,只有茂盛槐花树的遮挡,我只看到白墙琉璃瓦,巴洛克风格的屋檐柱廊和山花劵窗装饰的门第。屋檐呈一条玉带,倾斜下来躺卧在白墙上,似乎隐隐看到杨宅的旧时繁华,虽然“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但对于好物的恢复,至少是保留住了记忆。

  中心桥低垂着,虽然也有栏杆雕砌,却被四周的桃树、水草和喇叭花等抢了风头。蓝花草想亲近水,却又不敢低下头去,只好伸在水面上的半空中顾影自忴。花叶芦竹太茂盛了,一簇一簇组成了一排排,一片片。那扑面而来的清新味直钻入鼻孔,我太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不管错过了什么时辰和节气。

  岸堤平面由旧砖竖着砌成,平整中有褶皱,好像微风吹过塘河水面皱起的波纹,我有一种踏波而行远逝江湖的冲动。水宿淹晨暮,河上停泊着木游船,紧挨着岸边的杨梅树,谁曾坐着,飘过水面,虽然是“川后时安流,天吴静不发”,可以金戈铁马、船如飞矢。这是生命张扬颠狂的体验,不枉它的笔直宽阔,“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也可以箫声泛水、佳人弄弦。这是沉醉不归的岁月图景,连青山也倒映在旁边,隐隐晃动着影子。

  花园餐厅里顾客寥寥,也不妨碍我脑海中组成一位音乐家立在窗前对着水面拉着小提琴,悠扬的琴音会激起波浪的纹路。红忆主题餐厅的鱼头,跟这清澈见底的水域联系,自是馋虫蠕动。不知和沐咖啡的拿铁,清香升腾起在杯子上,混合着奶油四溢开来,纳里餐厅、旗袍馆和剧社等会在蒸汽里慢慢出现。耳中阵阵蝉声响着,不停撞击着耳膜,似从遥远的童年时光里传过来,可以靠在那棵小叶榕下沉沉睡去,躺在竹席上呆呆发怔。

  我穿梭过灰色高墙林立着的巷子,一个转角发现樱花树遮住了一幢大宅敞亮的窗户。半垂的窗帘里面,早就没有闺阁深怨,应是你侬我侬却上心头的情形。我脚步闲散,摇着扇子,时而驻足,这里天空跟河面的倒影,也会投递进来,近山跟屋角的相依相守,也打开了一个角度展现。

  如果谢公走进现在的小村,他会如何逗留?在一垛墙角摆个POSE,长衫被风吹起,或坐在一簇藕花丛里,凝视这水流,除了思念等待的愁,水里不会再给他添加。小船流水和他的融合,不仅仅是远处罗山的俯视,近处帆游山的凝视,塘河的回眸,还有安坐一隅,看水的明镜或涌动里,花的灿烂或荣枯里,树草的绿意和飘叶里,“矜名道不足,适己物可忽”,内心一直是那么淡薄与安然,醉心于山水,直至“请附任公言,终然谢天伐”。


编辑: 陈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