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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福村的白茶有点甜

来源:瓯海新闻网  周胜春
2022年11月01日

  初识贾福村

  初听到贾福村的名字,我第一感觉是其与《红楼梦》里的“贾府”有何渊源和联系。还曾想,它是不是贾宝玉或贾琏等“金陵四大家族”贾家的后代,自被皇帝抄家以后,为了避难,颠沛流离到此?我向郭溪的同事打听,她表示未曾听说。在我报出贾福村是2019年由郭溪街道岭头和曹平二个自然村合并而来后,她说这个知道,是在天长岭隧道上面高高的山上云雾缥缈处。

  这让我非常向往,这条岭本来就跟天一样长了,岭头不就是通到天顶去的地方?那是天的尽头,该会呈现何等旖旎和壮丽的风光?

  我在贾福村找到村支书贾秀强,他说“贾福村”村名一方面是承袭100多年的 “贾府酒”“贾府家宴”传统产业和文化,还有其谐音也是为了对“贾府”的纪念。另一方面,原来两个村的村民大多姓贾,而“福”是指“村两委”想要率领全体村民奔向共同幸福富裕之愿。

  贾秀强接着说,村里的贾姓来源于3000多年前,西周武王姬发的孙子康王姬钊,封唐叔虞的少子公明为贾,后以国名为姓氏,贾姓由此产生。贾氏先祖自河洛(洛阳一带)定居活动开始,其千秋万代的子孙陆续迁移至全国各地。“贾福”这一支是从广东迁移到福建,再从福建迁到茶山,最后从茶山迁移至此安居乐业,迄今已近1000年。他还说,祖先们在迁移过程中,还没有发现先祖跟贾宝玉等贾氏家族有关联。另外,《红楼梦》中的贾氏家族是作者虚构的,在真实的地方历史中不具有可考性。

  探寻白茶树

  话题随着“贾”转移到“福”。为了2000多人的幸福,“村两委”带领全体村民谋出了幸福富裕的新路子,在曹平、岭头丰门山山顶上计划打造千亩白茶基地。

  在中午饭后,当天仅有的一段停雨时间,我们朝着云雾缭绕的群山出发了。车子在温州和平解放谈判旧址景德寺上方的山间公路上经过五六个右转后,停在一块海拔400多米,面积3000多平方米的空阔平坦草地上。

  此时的云雾像一层青衣裳,经过一阵清风和微醺的阳光后,一溜烟脱得干干净净。放眼四望,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在遥远叠叠山峰的注视下,在东北西三面山峦的围拢里,超千亩的呈梯田形山地。未来,这里将会被白茶树铺满。目前300多亩的土地已经开始种上白茶树,它们才过小腿,头部有一点点尖,青绿色底子的叶子尖上微微露出青白色。下面身躯或壮或瘦,或长或短,躺卧着,直立着,甚或偏倚着身子,让各个身体之间的单薄和削瘦,得到十足的隐藏。

  茶树之间的空隙里长着茅草、番薯草和其他各种野生植物,有些个头还超过茶树。同行的村里人介绍说,只要保证茶树过了今年,明年长成壮硕的成年树后,这些来捣乱和争地盘营养的野生植物就长不高了,对茶树的生长也构成不了威胁。土地的营养只会独宠白茶,而不会雨露均沾。

  小小的茶树,一棵就是一簇。茶叶子正在新老交替时刻,相当一部分向内卷曲了。但枝骨挺拔,张张新叶水灵灵地钻了出来,自成一片风貌。它们在山涯上,山地里,安安静静地蹲着、坐着,或者立着,低头的应是在吸雨雾,昂起头的是在看远方的云朵。还处于生长期的它们,当下和明年年初是关键期,犹如人的青春期,过了年,就是从少年进入青年了,成为一棵完整的茶树。汲日月之光,吸雨露之滋后,就要将所有的精华,通过枝头的几片叶子反映出来,从而一年一次的芳香和津味,得以青耀光华服侍人间。

  贾福村的茶树本来是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湖州安吉种植,那片使它们扬名立万的水土,目前为止是最为舒畅快活的地方,犹如它们同类铁观音在安溪宜居。尚处于襁褓之中的它们跋山涉水来到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安居成长,一切都是注定的选择。

  20来年前,一位血气方刚从贾福村外出到安吉闯荡的年轻人,同许多安吉本地人一样,靠着叶子和水土的结合,成功闯出路子,成为当地有名的茶商。他的成功创业故事传回村里。“村两委”知晓后,三番两次赶赴安吉,与老乡商量着如何用好丰门山得天独厚的林地资源,为乡里乡亲致富作贡献。三顾茅庐诚意满满,老乡答应了下来,搬出家底的秘方。将苗移植过来,后续的成长、丰收等一系列现代制茶的工序保障也全都跟上。

  茶树一番舟车劳顿后来到了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它们有一段时间的水土不服。云雾过多,山势过陡,今年雨水过强,抢占地盘的敌人太多,使它们成长的速度缓慢了下来,一度骨瘦形销,摇摇欲坠。在经过科学的营养配置和除虫后,它们很快适应环境,恢复健康。

  品味景与茶

  我们的脚步沿着茶园中间的石条板游步道往上走,撞进眼帘的是泽雅周岙后山上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在如天马一般白云的缠绕之中矗立着。

  在东边两座高耸的山峰之间,有一条洁白的瀑布倾身而出。它的身姿上是一抹白色的线条,如天上而来的冰魄银珠,镶嵌在绿海之上,也如画家笔下神来之笔的留白,诗人口中惊绝的低吟。我想到天山的雄奇,玉龙雪山的神奇,还有武夷山的惊奇。这个壮丽景点,使我伸出手想要抚摸它,在它尖削的峰顶上寻找着雄奇驻点,在它绵延的山体上寻查威武的段落,在它头顶缥缈的白云里探索神秘的光环。抚慰它不死的灵魂,在孤独之中傲视众生,在清冷之中绝世独立。

  南侧是一汪池水,在半山腰一片绿海的荫蔽下若隐若现,有腾身欲起的动感,又有安之若素的静态。它是碧绿清净的天池,里面或许有史前怪兽在安享着上亿年的时光。贾秀强说这是村里的水库,曾经解决了近7000亩山地的种植灌溉需求,也是山地的接盘大水缸。

  东侧是整个温州城的南部,车水马龙,水道纵横交错,楼房如织密集,已经与这里远远隔开了。我站着远离了的那一片,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阵清冷直冲肺腑。

  贾秀强说在今年春天,他们已经采摘了一些处女嫩芽,经泡开后,除了独有的清淡、醇厚和奇香之外,还有点甘甜,跟在安吉品尝时完全不一样。原来这片土地东南边敞开,阳光充足,另外几面山水潜行,润物无声。天地本就天然和谐,谁掌握了这其中的密码,谁就能获得无私的馈赠。

  下山后,贾秀强将一包今春的白茶泡起来给我喝,入口如泉水般清冽。回味过来后,一股青瓜汁和儿时麦芽糖结合的清甜,满溢我的口腔和喉咙。慢慢感到一种悠远和深长的绵绵之味,悄悄地唤醒我的那部分沉睡许久的味蕾,缓缓如千年的流水光阴静漫。

  原来150多年前就酿出贾府酒的这番水土,同样把甜蜜质感给了白茶。这是天性,还是宿命,由于有了田野,白茶也是在赴一场约定,不算早,但也不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只想返身到山上,端起白茶,与四周的青山、原野和水流,还有月亮,太阳,以茶代酒,各敬一杯。

  (文中除署名图片外,其余图片由贾福村提供)

责 编:翁德汉

监 审:王进华

总监审:周乐光


编辑: 马慧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