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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谁

来源:  翁德汉
2024年03月07日

  昨日读2024年第一期《随笔》杂志,有篇文章又提到钱钟书那句很流行的话语:“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呢?”或许我们没想着要认识母鸡,只想了解这只母鸡是谁。

  三十年前,我在小城读师范学校,经常跑到解放路那家邮政局办的专门卖报刊的书店,了解各类时事和形势新动向。在那里遇到了《读书》杂志,吸引我的不是里面高深的文章,而是小丁的漫画。看到杂志,总是先翻开封二,看了漫画后决定买不买。熟悉了后,看到新《读书》杂志就直接下手。后来是算着该杂志到店的日子,差不多了就跑去购买。

  师范学校来了一位新老师,他有两个简单的大书柜,其中两格整齐地摆放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期出版的《读书》杂志。这一时期,中国思想界的一些文章比较有意思,我经常一次借几本回来看。

  年少,读《读书》杂志实际上不懂装懂,有的文章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了解所表达之意,只有少数文章能囫囵吞枣地读完。还书时,老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其意,继续借书,把他书柜里的《读书》杂志翻了个遍。

  若《读书》杂志里的文章是鸡蛋,作者乃下蛋的母鸡,而我是吃鸡蛋的人了。实际上也不算吃,只是闻一闻。《读书》杂志纸张一般,编排朴素,文章题目下面是作者名字,名字下面是正文,极少数有编者按。当初读完一篇,引起了我的兴趣,想看看作者是谁,但文章末尾并没注明,不清楚是哪只鸡生的蛋。

  有可能,这只鸡还蒙上了面纱

  《读书》杂志2023年第11期,第33页有篇于淑敏撰写的短文章《“子起”是史枚的笔名》。这篇文章说《范用:为书籍的一生》里提到“倪子明则以‘子起’为笔名写了一篇《读书应当无禁区》”,沈昌文也在《也无风雨也无晴》里说“《读书》的实际负责人倪子明以‘子起’笔名写了赞同的文章”。

  范用是我国著名的出版家和杂志人,也是《读书》杂志创办人。沈昌文在1980年开始兼任《读书》杂志的编务,最终担任该杂志的主编直至1995年退休。我当年读到的杂志,沈昌文赫赫立于版权页。作为和《读书》杂志有深远关系的他们,却把“子起”的身份搞错了。

  《“子起”是史枚的笔名》一文说:“其实,‘子起’不是倪子明,而是《读书》杂志原副主编史枚的笔名。”作者为此列出了一系列证明。这文章既然能在《读书》杂志刊出,其内容自然也被编辑部核实过。

  若用的是大家熟悉的笔名,这面纱等于是一个标记。若作者偶尔来一个笔名,除了编辑,其他人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我们一般读者了。看,若干年后,连编辑内部都忘了真正的作者是谁,何况我们呢。文如其人,我们只看到文章,看不到人,更看不到面纱背后的人。

  在作者自己的学术圈子里,谁谁是谁,应该清楚。就算有的用上笔名,大致也能知道。学术圈外的人不甚了解,只读文而不究人,其文价值大打折扣。

  现在有了互联网,有了搜索工具,方便多了,我可以直接查。比如2024年第1期《读书》第一篇文章作者是韦森,我搜索了一下,明白他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1953年10月5日生,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顺便可以了解一下他的学术背景和著作,对阅读文章有不少帮助。

  中国人多,重名的人不少。这期《读书》杂志第113页《金克木的“信”与“疑”》,作者是段炼。段炼谐音“锻炼”,第一次看到,我在互联网上搜索了一下,出来很多人,有医生有大学教授,无法辨别。

  不留作者信息的杂志不在少数,留信息的杂志也有,比如《文史知识》《博览群书》。中华读书报为读者考虑,有的文章也点出作者身份。我有个读书习惯,有时候读着读着,对不了解的内容拿出手机搜索有一下。若对作者感兴趣了,上网络购物平台搜索其著作,甚至直接购买。我的很多书,就是通过这样的了解入手,一本,甚至一套。就算是熟悉的作家,我也不要求对方送,直接上购物平台,一年百余本书就这样进了书房。

  在物质丰富的今天,鸡蛋在营养选择上已经不是最优解。晚餐吃菜当饭的我,喜欢包菜、白菜和花菜。母鸡呢?正被折磨着呢。

编辑: 马慧琼